豆瓣87日本最强动画制片人迎来收官之作

发布时间:2024-05-01 12:33:32来源:nba小九直播浏览次数:1作者:nba小九直播高清

  “《Pluto》与其说是最强‘二创’,不如说是对阿童木漫画近乎原教旨般的致敬。”

  编者按:今年10月,被认为是日本传奇动画制片人丸山正雄的“动画生涯收官之作”的《PLUTO》终于在Netflix开播。

  针对这部作品,学术趴将策划两篇推送对其进行评论和介绍。本文为该系列文章的第一篇,为针对本作剧情内核的评论和解析。

  此外,在此我们也做一个重磅预告:针对该作品的制作、企划信息,我们也有幸在东布洲国际动画周采访到了担任本片制片人的丸山正雄和真木太郎。让我们在此后即将发布的推送当中,一同听二位为我们亲口讲述《PLUTO》的深度幕后。

  2023年10月26日,由Studio M2制作的动画《PLUTO 冥王》登陆Netflix。它的原作漫画,是浦泽直树基于手塚治虫《铁臂阿童木·地上最大的机器人》所改编的《Pluto》。

  1951年,手塚治虫开始在月刊《少年》上连载漫画《阿童木大使》,一年后,他又正式以阿童木为主角,开始连载《铁臂阿童木》。

  1964年起,《铁臂阿童木》进入「地上最大的机器人」一章,反派名叫“Pluto”,是由波斯前国王委托科学家阿布拉制造的机器人,目的是除掉七个世界最强机器人,其中也包括阿童木。

  但当Pluto打败了其余六人,直面阿童木时,却被他的善良所感化。最终,他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阻止了更强大的机器人“波拉”,拯救了地球。

  之后的几版动画将Pluto的身世做了些微调,尤其在第三版里,他成了天马博士的替身机器人所创造的战斗机器。但总体而言,「地上最大的机器人」这一个故事,并没有太大变化。

  2002年,手塚制作召集了一批漫画家,创作以《铁臂阿童木》为灵感的作品,以迎接2003年4月7日阿童木的生日。这群人里也包括浦泽直树,他带着「地上最大的机器人」的改编案,找到了手塚治虫的儿子手塚真。

  此时的浦泽已经凭借《MONSTER》获得了手塚治虫文化赏,可能是出于对他水平的认可,原本想婉拒的手塚真同意了改编请求,但有个条件:浦泽要完全以自己的风格来讲述这个故事。

  浦泽版的《Pluto》,主角变成了同为七个最强机器人的德国刑警盖吉特,一位菲利普·马洛式的硬汉派侦探。特有的生冷画风抹消了儿童漫画的亲和感,丰富的故事线和更神秘的阴谋,也让成人世界的政治剪影,取代了《铁臂阿童木》一贯的科学乐观主义。

  看起来简单的故事有了截然不同的阐释。浦泽借超级计算机Dr.罗斯福之口,用“生者和死者”、“智者和愚者”、“胜者和败者”,串联起了独属于他自己的阿童木漫画。

  虽然阿童木诞生在半个多世纪前,但浦泽创作《Pluto》时,日历早已翻到了21世纪。科幻艺术在这半个世纪里快速的提升,AI与互联网也已经成了架空世界的基础设施。但即使如此,浦泽仍避开了,甚至是刻意避开了一系列高智能设定,克制地保留了手塚对机器人的原初想象:死亡。

  可能很少有人意识到,在当代科幻设定中,死亡早已成为一个模糊而暧昧的设计,同时代的《攻壳机动队》里,素子已抛弃实体,游走在互联网的各个角落,当我们最终选择“赛博飞升”,将意识上传到云端的时候,某一种意义上已经获得了永生。

  但《Pluto》并没有沿着惯性走,现在看来甚至有点违和,即使机器人已经具有自主意识、人工智能也极其发达。但他们仍只能将意识和记忆储存在芯片里,甚至死后将记忆交给他人的方式,也是简陋的插拔硬盘。即使机器人已经与人类真假难辨,但他们的意识仍是“本地化”的。

  这造成了一个结果,无论对作品里的机器人,还是对漫画前的观众来说,死亡都是确定无疑的(可能仅有阿童木和Pluto是个例外)。从第一个死者蒙布朗开始,每个机器人的死亡都是瞬间而确定的,观众期望的赛博朋克式的起死回生戏码,在《Pluto》里并不存在。

  翁贝托·埃柯在接受《巴黎评论》采访时说:“我们是唯一清楚自己必然会死的动物”。姑且不考虑这句话在生理学上的正确性,至少在以死亡为主题的作品里,它是人类理解自我的唯一途径,正是对死亡的恐惧,让我们成为人。

  当这种确定无疑的恐惧降落在机器人身上时,我们也会在潜意识里把他们看作同类。结果便是,每个机器人的死亡都在不断加深他们与人类的情感联结。这种情感堆叠到最后,当撒哈特也在“花田”中死去的时候,机器人和人类已经彻底没了区别。

  很难说这是不是手塚的本意,但它显然是浦泽刻意留下的设定。当代的科幻习惯将人类无机化,让人类向机器靠拢,在赛博世界里达到永生。但死亡,这个看似很古典的设定,却反倒使机器更靠近人类,《Pluto》并非是一个讨论机器的故事,机器慢慢的变成了人类了。

  回头看原作漫画,会发现Pluto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我和他没有仇恨,但我是制造出来就被用作战斗的机器人。”这句线°转变,Pluto成了充满仇恨的杀戮机器,仇恨也成了一系列故事的动机和起因。

  以泰迪熊玩偶示人的Dr.罗斯福,将世界分为“智者”和“愚者”。愚者(The fool),会让人想起78张塔罗牌的第一张,它并非中文意义上的白痴,而是象征着天真、单纯,未被仇恨污染。

  在《Pluto》的世界中,即使法理上机器人和人类完全平等,但仍有一个本质区别是无法忽略的——机器人被抽离了不积极的情绪,他们不能杀人,也不能产生仇恨。

  隐藏在看似和谐的秩序下面的,是伤害权和情绪权的不对等。一旦这个不平等从缝隙中现身,仇恨的引线就会被点燃。生前与人类几乎无异的机器人,死后却被当作废铁,只能换来五百宙斯。这个残酷的现实像不断重复的梦魇,提醒着他们与人类的差距,而仇恨也从中诞生。

  这也就解释了布拉邬1589的悖论:为什么完美无缺的人格,会有杀人的冲动?没有仇恨的“完美人格”其实是欠缺的,获得仇恨的“不完美人格”才是圆满的。真正完美的人格,正是可能杀人的人格。“愚者”是善良却非人的,“智者”是仇恨却也因仇恨而成为人的。

  《Pluto》里走向“完美”的机器人,无一例外都解除了仇恨之锁,从第一个杀人的布拉邬1589、到恢复了记忆的盖吉特、再到继承了盖吉特记忆的阿童木,他们都获得了天马博士所说的“细微的不平衡”,也都成了真正意义上与人类无限接近的机器。

  生者和死者的区别是手塚的遗产,智者和愚者的区别则是浦泽的创造。美好的乌托邦设想,只是个会带来一潭死水的假象,而这个假象却被仇恨戳穿。

  当我们看《Pluto》的时候,很难不去联想它和伊拉克战争的关系。色雷斯合众国与波斯王国的映射,以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为借口的战争,甚至Dr.罗斯福所暗指的人物,几乎是明示了这场与漫画同年发生的战争。

  但如果仅仅把它看作伊拉克战争的讽刺作品,又实在有些狭窄。色雷斯与波斯间的纷争,早在公元前就开始了,从希波战争、到亚历山大东征、罗马、和至今仍存在的基督教与教的对立。《Pluto》所表达的是贯穿人类始终的战争,是战争的历史和根源。

  《Pluto》里,机器人的“进化”涉及了三个阶段,没有仇恨、获得仇恨、再到战胜仇恨。绝大多数机器人——包括自认为是阿布拉博士的高志——都只结束在了第二个阶段,他们拥有仇恨,却也因仇恨而走向灭亡。

  最终战胜了仇恨的机器人,是阿童木和Pluto(撒哈特),或许也要加上投出最后一枪的布拉邬1589,这有点像罗曼罗兰有关英雄主义的那句话,世界上只有一种获得人性的方法,就是在仇恨之后仍然拥抱生命。如果说死亡是生命的驱力,那么仇恨也是爱的驱力。

  还记得《铁臂阿童木》的前作《阿童木大使》吗?它讲述了一个外星人入侵地球的故事,在那个星球上,每个外星人都对应着一个地球人,他们互相间长得一模一样,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半。机器人阿童木成为了成为两个星球间的“大使”,组织了战争,实现了和平。

  是不是有点熟悉? 在浦泽 直树 的《Pluto》里,阿童木的身份也是联合国“和平大使”。 这个身份最初是为了平息第39次中亚战争的余烬。 但到最后,我们会意识到阿童木成了人类和机器人之间战争的“大使”。 他既不完全属于机器人,又显然不能算作人类,却也因此完成了人类和机器人之间的联结。

  另一个很像巧合的是,最初版本的《阿童木大使》中也有一个邪恶的天马博士,他最终被阿童木阻止,谢罪自杀。这很难不让人想到《Pluto》中自以为是阿布拉博士的高志。他也诞生于天马博士的邪念,最终化身“波拉”灭亡。

  在《Pluto》中,邪念和仇恨与其说是获得的,不如说是从内部诞生的,它就像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个自我,我们一定要拥抱和接纳它,才能最终克服它。

  有一个常被提及的背景,手塚治虫并不十分喜爱《铁臂阿童木》,认为它是自己的赶工之作。在1966年6月号的《谈话专辑》里,他甚至称这部作品是为了声誉和赚钱的劣作,在漫画迷群体中引发了轩然(村上知彦 《Pluto》第五卷后记)。

  但浦泽直树却异乎寻常地爱着《铁臂阿童木》。他们的关系就像天马博士和茶水博士那样,一个是弃子的生父,一个是爱如亲生的养父。

  反映在《Pluto》中,我们会发现它与阿童木漫画的原点间惊人的相似性,《Pluto》与其说是最强“二创”,不如说是对阿童木漫画近乎原教旨般的致敬。阿童木与Pluto、天马博士与高志、手塚治虫与浦泽直树,他们就像互相嵌套着的克莱因瓶,在这个瓶子中互为内外的,是人类与机器,仇恨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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